毛家湾散文随笔
毛家湾散文随笔
毛家湾是高家板桥“船形地”的船锚,村子由前湾、中湾、后湾三部分组成,人为形成“锚”的形状,不知何时,也不知何故,“锚”字演变成如今的“毛”。
毛家湾的水养育着毛家湾的人。毛家湾有十口大塘,横塘、深水塘、水库、窑塘、小塘、长塘、团塘等,从下砾山脚下到村庄依次成阶梯型分布,而水田都在这些池塘的下面,也成阶梯型。只要春季蓄满水,即使是干旱,也能保证庄稼灌溉的充足水源,在水利工具不发达的年代,“一锹”放水,不需要水车翻水到高地,大大地节省了人的劳动强度。当梅雨季节,山洪暴发,这些池塘又起到蓄洪防洪的功能,使村庄免遭洪水的冲击和淹没,更不会受泥石流灾害的'影响。有了众多的池塘,粮食旱涝保收。因此毛家湾的田地比金子还贵,有钱人置田产,毛家湾的田地成为首选。中湾的北边一口水井,与田齐平,井水甘甜清冽,终年不漫不溢不枯,据说泉眼通向峨眉山,因为井中曾发现飘浮着四川峨眉山一带的芦柴根。
毛家湾的山充满传奇色彩。村的北面是下砾山,坐落在巢湖的南岸,东南两面有小山拱卫,海拔300来米,山顶平坦。传说此山和板桥神墩(船形地的缆庄)的一个枫香树赛长,眼看要刺破青天,惊动了天庭,玉帝派二郎神协调处理。哪知山与树各不相让,不买他的账,情急之下,二郎神怒气中烧,一脚踢下砾山,山头移到五里开外的铁脚山,如今铁脚山上还能看到二郎神巨大的深深脚印,下砾山从此有颈无头;二郎神另一脚踢向枫香树,此树被拦腰踢断,树头飞向如今的枫香树村,解放前初期军用地图还标有此树,在大办钢铁的时代,被从根部锯断当燃料,只留下一根直径2米的树桩在默默地诉说曾经的故事和荣耀。下砾山还是巢湖和白湖的咽喉要道,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。1941年3月29日,日本鬼子侵入盛家桥,在夏砾山成立总部,修筑碉堡和工事,为非作歹,奸淫抢夺,无恶不作。但毛家湾人民利用熟悉地形巧妙地配合宗子高百川领导的游击队,终于在1943年7月拔掉这个据点。下砾山山头瓦砾遍地,战壕清晰可辨。现在山顶竖立石碑,记录日寇在盛家桥的暴行,下砾山成了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
毛家湾人崇尚学文。尚武是高家板桥人的传统,但毛家湾的高氏却是例外,只学习一些简单的套路
健身,武术造诣不能与板桥村同日而语。毛家湾村人重视教育,文风学风昌盛,“以才入仕、以文垂世”者代不乏人:家谱记载我曾祖父的爷爷,也就是我上五代吧,是太学士,在国子监肄业,读了许多书,写得一手好字,妙手文章,在盛家桥周边小有名气,后代望其项背;还有同治年间的居茅先生,学富五车,满腹经纶,在南京应试拔得头筹,由于性格耿直,毅然罢官回乡做私塾老师,桃李满园。据说村里原来许多田地的名字地方言的字都是他命名的,三图片田,牛图片痒等,生僻字只有他能想得出,虽难写,但形象生动,易记。民国时期的高文郁是台北市的参议院;建国初期的高文保是新中国第一批大学生;恢复高考后,毛家湾的大学本科生、大专生、中专生如雨后春笋,令十里八里的乡亲称羡。毛家湾人还重视经商。世代秉承“处之以学,行之以商”的准则,在外经商的人数众多,也积累了不少财富。在清朝末年,毛家湾成为远近文明的富裕村,有十大地主。家家都有几进房屋,先祖来自江西南昌府南昌县,与婺源很近,房屋是典型的徽派建筑,重桁三椽,小瓦青砖。门楼高大巍峨气派,前庭假山亭榭错落有致,后院花园四季如春。装饰在门罩、窗楣、梁柱、窗扇上的砖、木、石雕上的人物、虫鱼、花鸟及八宝、博古和几何图案,工艺精湛,形式多样,造型逼真,栩栩如生。民居四周均用高墙围起,谓之“封火墙”,远望似一座座古堡,民居屋舍相贯、院庭联幢而成。后来拆掉的木料建了区政府和盛桥中学,只剩下我家的三间旧房,虽历经风雨而坚如磐石,几次建新房,我家都舍不得拆,祖产有太多的故事,也有太多情感,等我退休了,还想回老屋居住,重温儿时的快乐和温馨。改革开放,毛家湾幢幢小洋楼掩映在绿树丛中,勤劳智慧的毛家湾人如沐春风,过起了幸福的生活。
毛家湾是是高家板桥的锚地,是一个温暖平静的港湾,是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。我是港湾的一叶小舟,虽飘出去,但终究还是要飘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