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尚的职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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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生活的家乡紧挨着江,那个不大的村子在悠长浩瀚的长江边上显得十分秀气。自我的记忆以来,我们的村子环境很美,山水树木都把村子包围,鸟儿多的也会在村里房屋顶上落户。特别是到了栀子花开的时候,这个村就弥漫在花的香气当中,这时村子里的人也显得十分和气。
好的记忆就在九八年停顿了一下,那一年我不大,可是对那年的事都记忆极深。突来的洪水使村子变得不宁静了,甚至在骚动之中,可以用人心惶惶来形容当时的情况。所以那一年,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了,留下的就小孩和老人。 谁也舍不得离开这具有灵气的'村子,可没办法,大自然的愤怒是他们无法抗拒的,唯有外出去谋生,家里的孩子也等着吃的呢。我爸妈也不例外,他们那时也就三十出头,迫于无奈的离开了家。去了湛江。
湛江是广东的一个城市,我没去过,听爸妈说过,那个城市很富裕,有钱人多。当年,爸妈来到湛江是背着包袱来的,因为有三个孩子在家等着他们寄学费和生活费的,所以,他们看到了以前未见过的大城市,也没有丝毫兴奋感,甚至是像走到了悬崖边上,不知怎么走。还好,只要是有体力,在大城市是饿不死的。他们选择了当时很“流行”的职业:擦皮鞋。那时候,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在各个城市从事擦皮鞋的行业,并不丢人。这种活是不稳定的,看天气,下雨天是出去不了,还要看地段,地段好的,饭店多,那么穿皮鞋的人就多。不过要是碰上不好的饭店老板,他们就直接不允许擦皮鞋的人进去。
我妈是个要强的人,开始根本不愿意做这个,面子拉不下。可是似乎没有别的更好选择,一次次的弯腰低头,她也就适应了。也许她从来没有适应,都是她强迫自己而已,也许那三张面孔就一直在她的大脑里,牵挂的心使她勇敢了。爸爸毕竟是男的,虽
然个子不高,但是也是吃过苦的,所以他还是接受这样的行业。还好很多人都是善良的,因为他们并没有觉得擦皮鞋的人很下等,至少表明是不会带有嘲笑的,这样一来,爸妈也就都坚持了下来。每天重复的是相同的动作:低头,弯腰。 他们看开了,因为那时所谓的面子没有钱重要。花钱买面子的人哪里懂的用面子换钱的人的不易。
虽然爸妈是在城市待着,可他们却比在村子里过的还苦,说他们挣钱,不如说他们在省钱。那个时候最便宜的青菜就是豆芽,五毛钱的豆芽吃一天,也就没有多余的菜。加餐的时候,一盘花生米,一瓶啤酒。母亲吃一根五毛钱的芝麻雪糕也算是解馋。这样的日子一直坚持到他们离开这个城市为止。我实在是无法想象,那时候,爸妈年纪不大啊,五毛钱的豆芽吃一天的情景总是使我的心隐隐作痛。
我爸说过,那时擦鞋是最下等的事,可他去做了。现在,他觉得 擦皮鞋没有那么丢人,他照样把儿女培养成人。
有一次我们吃饭的时候,饭桌上摆了一盘豆芽,我爸说:这菜是吃怕了。我妈说:还是豆芽好吃。我在一旁早已梗咽,泪水和饭在喉咙里,难以下咽。